家用消毒液

但你也没法把一切寄托在概率论上。
在此之前,先想想
为什么要寄托你的一切
然后,一切指什么?

【诡秘之主】奥拉维落日


summary:蒙克蒙无差,阿蒙在遥远的历史投影中,与冒险家一同凝视奥拉维港口的落日。

ooc外加没捋清时间线的激情创作。愚者拿投影喂鸽子,阿蒙拿投影送人,这是完全合理的。





 

阿蒙见过很多次日落。


祂经历的时间实在太过漫长。第四纪光辉的诸神黄昏也没有吸引祂停下脚步,末日催促着神与人共同往前。老实讲这种人世的美景很难吸引一位天使,毕竟当你随手一划就能创造出神迹的时候,自然风光就跟盥洗室里的瓷砖一样无趣。


所以,停下脚步观看夕阳毫无意义,偷走奥塞库斯房间的天花板看祂更衣可能都比看太阳落山更让阿蒙开心。

 

但阿蒙向来善于赋予事物意义。祂降生时就能窥见规则的漏洞,也能扭曲熵增,嘴里再衔块错误途径唯一性就能自导自演出一部“切尔诺贝利之梦”。人类用意义对抗世界的荒谬,而荒谬于祂完全不是问题,祂只在意目的,并不打算浪费时间于思考人生。因此,在祂将目光投向带着源堡气息的倒霉愚者之前,阿蒙就已经有了别的打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罗塞尔言之有理,即使是面对弱小的猎物也是这样,再说跟源堡扯上关系时最好谨慎些。


于是祂走进时间,稍稍往前翻阅,克莱恩本人单薄而平静的前十几年人生匆匆掠过,祂看见死亡——并不在意,世界本就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死亡;祂看见复生和复仇——令人着迷,占卜家途径真是人才辈出,祂上次顺走小查拉图穿行历史的能力都没见对方生气,可见占卜家着实心胸宽广,能屈能伸;而后阿蒙的视线定格于某个画面:祂看见孤独的冒险家站在太阳正前,被深水浸得昏黄的日光正铺天盖地裹住冒险家的背影。

 

阿蒙忽然就想停下来了。反正他有很多时间,这是完全合理的。于是,拨弄时光的指针,遨游命运的影子,欺诈与恶作剧的化身闪进历史间隙,在克莱恩身后的楼顶坐下,扶了扶尖顶软帽,像个平凡的普通人一样安然地凝视夕阳点燃海水,单片眼镜上映着远方铜铸的地平线。倘若有其他行人路过,就会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冒险家在前方驻足远眺,而阿蒙在后面噙着笑意看冒险家的背影,画面相当美好。

 

祂当然不只是为了一瞬间的观感而停下,尽管祂确实会这样做。敏锐如祂,从一开始就被那股孤独感吸引,不知它来源于何处却品出异样的熟悉。在无趣的夕阳中阿蒙思绪缓缓飘散,想起在可敬的父神还执掌权柄时,祂与众天使侍奉于主的身侧,亚当看见父亲的博爱,梅迪奇看出父亲的伟力,只有阿蒙,这个世界的错误和疏漏,看见过父亲不可言说的、无根无依的、无法窃走的孤独。

 

夕阳沉入血一样红的海水,而后被铜铸的地平线吞食殆尽。在夜色降临之前,祂伸出手。

 
 

克莱恩拿起羽毛笔,放进墨水瓶里蘸蘸,刚准备写字时船突然颠簸一下,前甲板海盗们炽烈的歌声随之震动,墨水瓶也开始共鸣似的往出溅墨。他吓了一跳,及时地抽走信纸,但没防住迸到衬衣上的几滴。冒险家看着3镑的衬衣上晕开墨渍,冷酷表情逐渐扭曲。这么喜欢唱歌?那就去卷烟盒里听音乐会吧……等一下,全黑之眼已经被用掉了。

 

窗外阴雨连绵,黄金梦想号上的海盗还在唱歌跳舞,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克莱恩重新铺平信纸,他想了想,接着写了下去。

 

“……阴雨季节,海上的气候多变,连着人也心情低落下去……这次想向您询问的是神话生物。我想知道,在序列几才可以被称为神话生物?如果想要获得祂们的血液……”

 

他身边的墨水瓶突然再度摇晃起来。克莱恩本能地开启灵视望向旁边,看见骨骼一根根从地面升起,聚成眼窝燃烧黑焰的信使。相当懂礼貌的巨大骷髅为了保持视线与他平齐,不得不把大半个身躯蜷在下面一层船舱,尽管如此还是看得克莱恩眼皮直跳。白骨信使摇摇晃晃,手掌摊开,露出一个密封好的玻璃罐子,罐壁上还用鲁恩语写着“可直接开启”几个字,看起来极其可疑。


冒险家一张冷脸上的表情摇摇欲坠,他茫然地看了看罐子,又看了看信使。“……阿兹克先生没有送信来,只是让你把这个给我?”

 

信使点头,又捏了捏右眼框。在克莱恩满头雾水地接过玻璃罐时,它崩塌成一地细碎的骨沫消失了,留下冒险家一人犯愁。玻璃罐子,阿兹克先生为什么要送一个罐子过来?难道里面装着神话生物的一滴血液?开什么玩笑,阿兹克先生是死神途径,又不是占卜家途径,他怎么可能预测到我与威尔·昂塞汀的交易。


克莱恩摇摇头。谨慎起见,他决定先逆走四步把玻璃罐拿到灰雾上消毒以确保安全。而后,他打开了封盖。

 


光芒大盛,阳光浩浩荡荡地从一小只罐子里涌出来。


 

克莱恩瞪大眼睛。一瞬间的阳光晃了他的眼,在登上黄金梦想号又被拉进游记的这段时间里,他还没见到过太阳。狭小的船舱里流淌着被烤得暖且甜香的风,被偷来的、奥拉维港口的落日余晖从开启的玻璃罐里喷涌出来,映得冒险家黝黑的瞳孔微微发亮,也把屋内湿气一扫而空。可能不是阿兹克先生送来的东西,未免太体贴了——克莱恩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但很快,念头融化在温暖的日光下——现实疯狂错乱,自己归途未期,神或半神的期许与图谋还隐藏在帷幕后,但是此刻的暖意实在太过于真实,几乎让他要流下泪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和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天使同时沐浴夕阳,冒险家转过头凝视阴雨绵绵的窗外,与此同时,阿蒙隔着漫长的历史,向祂恶作剧对象的方向看去,眨了眨眼。

 

占卜家还无法窥视未来。他不曾知晓的是,在他们目光交错的那一刹,星辰垂眸,血色翻卷,红月屏息沉默。而残忍的命运本身,已经给每个馈赠标好了价钱。



 

End.


 


冒险家不知道的结局1:

达尼兹离开甲板上的演唱会团体,替他的船长过来送还报酬,刚巧发现格尔曼斯帕罗的房门虚掩着。

靠着长期相处养成的习惯,烈焰达尼兹敲了几下门,又相当卑微地等了半晌,直到发现格尔曼一点声音都无才颤着手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奇怪暖意中,他第一眼看见的画面就是那位疯狂冒险家抱着个罐子低头沉思,面容温和,神情恍惚。


达尼兹吓得哐当一声关上门,盯着门板忍不住又后退半步。狗屎。他心想。格尔曼终于彻底疯了吗?


 
 

冒险家不知道的结局2:

亚当:格尔曼斯帕罗有海神权柄。

阿蒙:……

亚当:你可以直接偷走积雨云层。

阿蒙:……

亚当:所以为什么冒着风险只送去一个罐子?


阿蒙:这是人类的浪漫。活该你寡到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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